“串串房”亂象調查
2025-07-23 新華網 點擊：次
近(jin)日，男子(zi)6萬元月(yue)租(zu)住進甲醛(quan)房登上熱(re)搜。當事(shi)人(ren)馬(ma)先(xian)生向(xiang)媒體表示，自己在杭州蕭山(shan)租(zu)下每月(yue)6萬元的(de)房子(zi)，入(ru)住兩個月(yue)后出現身體不適，經測試甲醛(quan)超標2倍。但房東、中介(jie)則(ze)稱房子(zi)多人(ren)住過，不存(cun)在甲醛(quan)問題，房東拒絕溝通退押金。
在租賃(lin)市(shi)場上，上述這種甲醛房(fang)也被稱為“串串房(fang)”，即將老舊的(de)毛坯房(fang)用廉價材料(liao)簡單裝修后，經過“美顏”處(chu)理，以較高價格出租。
這類(lei)快(kuai)速(su)裝修(xiu)、快(kuai)速(su)入住(zhu)的房子常常存在甲醛等有害物質(zhi)超標的問題，導(dao)致空氣質(zhi)量(liang)不(bu)達標，影響租客身體健(jian)康。
“串串房”多次遭(zao)媒體曝(pu)光，為何仍然頻頻出(chu)現？
明知甲醛超標，房東還敢往外出租？
“串串房(fang)”之所以大量出現，原(yuan)因之一是其租賃過程中存(cun)在短期套利(li)空間。
據了解，炒房客收購一套老(lao)舊二(er)手房用(yong)于出租，裝修成本往(wang)往(wang)控制(zhi)在幾萬元。從事(shi)裝修室內設計超過十年的錢先生告訴記(ji)者，拿50平(ping)方米左右的房子舉例(li)，走現(xian)在流行的簡約風進(jin)行翻新，刷刷墻、做做隔斷，8000-12000元就能搞定。
“賣相好(hao)”的(de)房屋(wu)，無(wu)論是租金還是售價(jia)都能大幅提升(sheng)。
北京(jing)房東萬女士以自家石景(jing)山(shan)一居室為例算了筆出(chu)租(zu)賬(zhang)：房子因裝修多年，不(bu)好出(chu)租(zu)，翻新后(hou)租(zu)金直接漲了近30%。
這還是正(zheng)常的情況。相比(bi)(bi)于(yu)普通房源，“串串房”不僅(jin)裝(zhuang)修成(cheng)本更低，周期(qi)也更短(duan)。“一居室或者(zhe)小兩(liang)居改造時間大概10天，利潤往往可以比(bi)(bi)正(zheng)常裝(zhuang)修再高(gao)出一倍(bei)以上。”錢先生說。
“有(you)的房(fang)東(dong)明知道剛(gang)裝修完(wan)房(fang)子(zi)(zi)甲醛超標，仍然往外租。”江蘇大陸(lu)律師事(shi)務所律師余嘉(jia)依說，比(bi)如用環保等級低的復合板(ban)材，或者(zhe)沒有(you)拆封(feng)的新床墊等，為了早點(dian)租出房(fang)子(zi)(zi)，刻(ke)意(yi)隱瞞自己(ji)是“串串房(fang)”的事(shi)實。
中國法(fa)學(xue)會消費者權益保護(hu)法(fa)研究會副秘(mi)書長陳音江表示，即使房(fang)(fang)東(dong)使用的裝修材料(liao)符合質量要求，但受利(li)益驅使，他們(men)通常也不愿讓房(fang)(fang)屋長時間空(kong)置(zhi)通風放(fang)味。
租房也是(shi)“顏值即正義”？
在一(yi)線城市，人(ren)口流(liu)動性較強，租房市場需求大，然而一(yi)些(xie)缺乏經驗的年(nian)輕(qing)人(ren)容(rong)易被房屋的表面現(xian)象所迷(mi)惑。
“年輕人租(zu)房大多(duo)偏愛裝(zhuang)修好看的(de)。”上海的(de)租(zu)房網友coco（化(hua)名）提到自己今年2月租(zu)到“串(chuan)串(chuan)房”的(de)經歷時說(shuo)，當(dang)初(chu)選擇這套房子是因為它(ta)的(de)裝(zhuang)修嶄新，符合當(dang)下流(liu)行的(de)“奶油ins風”，價(jia)格也合適(shi)，“實在(zai)讓人難以(yi)拒絕”。
精美的裝修是吸引租客的主要因素之一。受訪者供圖
像coco這(zhe)樣追(zhui)求精美裝(zhuang)修的(de)租房人群(qun)不在(zai)少數(shu)。老舊房屋(wu)經過(guo)“包裝(zhuang)”，正好迎合了這(zhe)部(bu)分(fen)租客的(de)需求。
coco回憶(yi)道：“仔細想(xiang)來，第一次看房(fang)(fang)時，門(men)窗都開著，進屋(wu)時能聞到(dao)些許氣味。我特(te)意讓中介打電(dian)話詢(xun)問(wen)房(fang)(fang)東(dong)的(de)裝(zhuang)修(xiu)時間，房(fang)(fang)東(dong)說是一年(nian)多前裝(zhuang)修(xiu)的(de)，墻上也(ye)有些污漬，我就(jiu)沒想(xiang)那么多。”她表示，“但我真的(de)太喜(xi)歡屋(wu)內的(de)裝(zhuang)修(xiu)和(he)布置了，又‘自信’地認為對周(zhou)圍(wei)租房(fang)(fang)環境很(hen)熟悉(xi)，當(dang)天就(jiu)簽下合同，交了押金。”然(ran)而，coco補充(chong)道：“直到(dao)當(dang)天晚上，我拿到(dao)鑰(yao)匙再去看房(fang)(fang)，關上門(men)窗后(hou)才發現，屋(wu)里的(de)氣味異常(chang)濃烈。”
這類租房人群往(wang)(wang)往(wang)(wang)對裝修質量(liang)、材料環保性等缺乏專業判斷，最(zui)終(zhong)成(cheng)為(wei)“串串房”的受害者。
在某社(she)交平臺“我們在租(zu)房生活”小組(zu)中，許多組(zu)員曬出自(zi)己遭(zao)遇“串(chuan)(chuan)串(chuan)(chuan)房”的經歷，更多人上傳可疑房源照片，尋求網友幫助“鑒(jian)房”，試圖避開這些裝修陷(xian)阱。
業(ye)內人士表(biao)示，其實“串串房(fang)”是可(ke)以辨(bian)別的(de)：租房(fang)前，可(ke)以詢問(wen)鄰居房(fang)屋的(de)裝修時間(jian)，了(le)解是否近期有(you)過裝修或維(wei)修；屋內看似(si)嶄新的(de)家(jia)具也可(ke)能會(hui)散發甲醛，這(zhe)些問(wen)題通常在(zai)3到6個月內爆發。但由于信息(xi)不(bu)對稱(cheng)，許(xu)多年輕租客對“串串房(fang)”依(yi)然知之甚少。
某社交平臺截圖
“串串房”糾紛為何頻頻出現？
余(yu)嘉依(yi)律師處理的(de)租(zu)賃糾紛案件(jian)超過300起，其(qi)中近(jin)80起與(yu)“串(chuan)(chuan)串(chuan)(chuan)房(fang)(fang)(fang)”和“甲醛房(fang)(fang)(fang)”相關。在(zai)(zai)某社(she)交平臺上，關于“串(chuan)(chuan)串(chuan)(chuan)房(fang)(fang)(fang)”的(de)話題已有(you)1.3億(yi)次(ci)瀏覽(lan)和近(jin)70萬次(ci)討論。盡管(guan)此類問題房(fang)(fang)(fang)源頻(pin)繁(fan)被曝光，但為何依(yi)然(ran)在(zai)(zai)市場上存在(zai)(zai)且有(you)一定(ding)市場呢？
一個重要原因(yin)在(zai)于(yu)，租客維(wei)權成本(ben)高(gao)，而(er)房(fang)東或中介的違約成本(ben)卻偏(pian)低。
對租客而言，想(xiang)要(yao)證明(ming)房屋(wu)存在甲(jia)醛超(chao)標等空氣質(zhi)量問(wen)題，僅(jin)依靠市售(shou)的試紙或檢測儀器，往往難(nan)以被采信。
在coco的(de)維權(quan)過(guo)程中(zhong)，她主張房(fang)(fang)(fang)東退(tui)還所有押(ya)(ya)金。coco回憶道，最初房(fang)(fang)(fang)東看到她出示的(de)試(shi)紙(zhi)和儀器檢(jian)測結(jie)果后仍然態度(du)強硬，甚至(zhi)表示“報(bao)警也沒用”。后來coco通過(guo)社交(jiao)媒體“學習”了維權(quan)話術，引用相關法律條款(kuan)并(bing)表示會向“12315”投訴(su)平臺維權(quan)，房(fang)(fang)(fang)東的(de)態度(du)才開始(shi)轉變(bian)。最終，房(fang)(fang)(fang)東同(tong)意退(tui)還三分之(zhi)二的(de)押(ya)(ya)金。
一些維權“指南”建議租(zu)客(ke)委托有(you)資(zi)質的第三方(fang)檢(jian)測(ce)機構出具正(zheng)式的房(fang)屋檢(jian)測(ce)報告，作為后續(xu)協商、投訴或訴訟的關(guan)鍵證據。然而，在檢(jian)測(ce)環(huan)節中(zhong)，租(zu)客(ke)仍然可能(neng)會(hui)遇到一些陷阱。
余嘉依指出，網友自行尋找的檢(jian)測(ce)(ce)公司有時(shi)也只是(shi)中介，并(bing)不具備檢(jian)測(ce)(ce)資質，而是(shi)將樣本(ben)送往(wang)(wang)外地實(shi)驗室(shi)檢(jian)測(ce)(ce)。租客(ke)只能拿到(dao)該中介公司開(kai)具的發票，檢(jian)測(ce)(ce)報(bao)告上的委托方也往(wang)(wang)往(wang)(wang)不是(shi)租客(ke)本(ben)人(ren)，而是(shi)中介，這類報(bao)告在法律(lv)訴訟中極易被質疑證(zheng)據效力(li)。
如果進入訴訟環節，租(zu)客面臨的障礙更多(duo)。首(shou)先，部分租(zu)房糾紛中，即使有房東的身份證號碼(ma)，仍(reng)需委托律師向公(gong)安(an)部門調取相關戶籍(ji)信息并制作起(qi)訴材料用于提起(qi)訴訟。
其次是訴(su)(su)訟(song)成(cheng)(cheng)本(ben)。據余嘉依介紹，以她(ta)接(jie)手的“甲醛房(fang)”維(wei)權案(an)件(jian)為例，目前相關案(an)件(jian)的維(wei)權成(cheng)(cheng)本(ben)主要(yao)包括：一是律師費(fei)用，如僅(jin)委托調取戶(hu)籍信息并指(zhi)導(dao)起訴(su)(su)，費(fei)用約(yue)為300元；如果需代書起訴(su)(su)材料，費(fei)用可(ke)能(neng)提(ti)升至(zhi)(zhi)400至(zhi)(zhi)500元。二是空氣質量檢測費(fei)用，大約(yue)為500元。算下來，前期的整體維(wei)權成(cheng)(cheng)本(ben)約(yue)在(zai)1000元。
而(er)(er)對于房(fang)(fang)東和平(ping)臺中介(jie)而(er)(er)言，出(chu)租“串串房(fang)(fang)”是一(yi)件(jian)風險(xian)較低(di)的(de)事。據(ju)了解，即便(bian)進入訴訟程序，租客(ke)可(ke)主(zhu)張(zhang)的(de)賠償范圍通常也僅(jin)限于退還押金、剩余(yu)租金以(yi)及檢測費用。律師費、可(ke)能產生的(de)醫療費、誤工損失、搬家成本等附加支出(chu)則難以(yi)獲(huo)得補(bu)償。
余嘉依(yi)說：“目前相關(guan)法律法規對隱瞞房(fang)屋問題(ti)的(de)房(fang)東和(he)中介的(de)懲罰力度確(que)實不夠，更多只是(shi)讓其退還本該退的(de)錢。如果租(zu)客的(de)租(zu)金為1500元(yuan)、押(ya)一(yi)付一(yi)，租(zu)期又臨近結束，那么可能僅剩(sheng)下1500元(yuan)押(ya)金可追回(hui)，很(hen)多租(zu)客堅持維權只是(shi)為了(le)‘出一(yi)口氣(qi)’。”
此(ci)外(wai)，部分房東(dong)或中介(jie)還(huan)會通(tong)過(guo)制(zhi)造檢(jian)測“時(shi)間差”來規(gui)避責(ze)任(ren)。余(yu)嘉依(yi)舉例說，有些房東(dong)在完(wan)成除醛處(chu)理后，立即對(dui)房屋(wu)(wu)進行檢(jian)測，結(jie)果(guo)顯示空氣質量(liang)合格。然而(er)，甲醛揮發是(shi)一個長期過(guo)程(cheng)，租客入(ru)住后可能會感覺有刺(ci)鼻氣味或出(chu)現身體不適，此(ci)時(shi)租客自行委托有資(zi)質的機構檢(jian)測，卻發現房屋(wu)(wu)內甲醛超標，爭議由此(ci)引發。
陳音江表示，“甲醛房”等(deng)問題的(de)(de)侵權傷害通常(chang)是一個隱性且長(chang)期的(de)(de)過程，當租(zu)客發現(xian)問題時可能早已不在合同期限，甚(shen)至可能出現(xian)“找(zhao)不到(dao)責任方”的(de)(de)情況。
誰來保護租房人的呼吸安全？
業內人(ren)士(shi)指(zhi)出，“串串房(fang)”“甲醛房(fang)”引發的糾紛頻發，這些(xie)問題背后(hou)，監管難題、責任(ren)劃分模煳等癥結仍有待(dai)解開。
在(zai)監(jian)管(guan)責(ze)任的(de)劃分上，陳(chen)音江指(zhi)出，房(fang)(fang)屋租(zu)賃(lin)(lin)監(jian)管(guan)本(ben)身(shen)存在(zai)多重難(nan)(nan)點：房(fang)(fang)東多為(wei)非專業經營(ying)者，普遍缺乏法(fa)律與責(ze)任意識，且(qie)租(zu)賃(lin)(lin)信息難(nan)(nan)準(zhun)確掌(zhang)握。此外，雖然房(fang)(fang)屋租(zu)賃(lin)(lin)及(ji)中介服務的(de)行政主管(guan)部門(men)主要為(wei)住房(fang)(fang)城(cheng)鄉建設部門(men)，但房(fang)(fang)屋消防、裝修材料(liao)等(deng)問題還(huan)涉及(ji)消防、市場(chang)監(jian)管(guan)等(deng)部門(men)，而當前多個部門(men)并沒(mei)有形(xing)成(cheng)有效的(de)監(jian)管(guan)合力，難(nan)(nan)以根治(zhi)房(fang)(fang)屋租(zu)賃(lin)(lin)市場(chang)的(de)頑疾。
中(zhong)(zhong)國人(ren)民大學法學院(yuan)教授(shou)、中(zhong)(zhong)國國際(ji)經濟貿易仲裁(cai)委員(yuan)會仲裁(cai)員(yuan)劉俊海從責(ze)(ze)任(ren)(ren)主體(ti)的(de)角度向記者表示，房東應是(shi)出租(zu)房屋空氣(qi)質量(liang)的(de)第一責(ze)(ze)任(ren)(ren)人(ren)，承擔安全保障的(de)義務；其次，裝修公(gong)司應確保所使用的(de)材(cai)料符(fu)合標準，而不能通過(guo)低價(jia)競爭使用不合規材(cai)料；中(zhong)(zhong)介機(ji)構也應履行如實告(gao)知房屋信息的(de)責(ze)(ze)任(ren)(ren)；最后，監管(guan)部門(men)(men)應消(xiao)除(chu)盲區，形成合力。“目前常出現‘各管(guan)一段’的(de)情況，需要明確各部門(men)(men)職(zhi)責(ze)(ze)。”他說。
中華人民共和(he)(he)國住(zhu)房和(he)(he)城鄉建設部2011年(nian)2月起施行的《商品房屋租(zu)賃管理辦法》明確，不符合安全、防災等(deng)工程(cheng)建設強制性標準的房屋不得出租(zu)。《室(shi)內空氣質(zhi)量標準》（GB/T 18883-2002）對室(shi)內空氣中甲(jia)醛、苯、TVOC等(deng)有(you)害物質(zhi)的含(han)量規定了(le)限值，如甲(jia)醛濃度限值為0.08mg/m³，為房屋空氣質(zhi)量提(ti)供(gong)了(le)衡量依據。
經記者梳理(li)發現，近年來，一些地方在租(zu)賃(lin)(lin)房(fang)屋(wu)空氣質量監管方面已采取行(xing)動。例(li)如，2022年9月1日(ri)起(qi)施(shi)行(xing)的《北京市住(zhu)房(fang)租(zu)賃(lin)(lin)條例(li)》明(ming)確規定，出租(zu)住(zhu)房(fang)應(ying)當符(fu)合(he)國家和本市關(guan)于(yu)建(jian)筑、治安(an)(an)、室(shi)內(nei)空氣質量等安(an)(an)全(quan)規定和標準；2020年1月25日(ri)起(qi)施(shi)行(xing)的《杭州(zhou)市人民(min)政府辦公(gong)廳(ting)關(guan)于(yu)促(cu)進我市住(zhu)房(fang)租(zu)賃(lin)(lin)市場平穩健康有序發展的意見》中(zhong)提到，租(zu)賃(lin)(lin)住(zhu)房(fang)室(shi)內(nei)空氣質量安(an)(an)全(quan)狀況要求和違約責任應(ying)納入房(fang)屋(wu)租(zu)賃(lin)(lin)合(he)同文本并作出明(ming)確約定。
然而，專家認為，以上這些標準并未強(qiang)制要(yao)求所有出(chu)租房屋必須進行檢(jian)測并達標后才能出(chu)租，且缺乏全國統(tong)一的(de)強(qiang)制性(xing)規定。
為(wei)何全(quan)國統一的強制(zhi)檢(jian)(jian)測標準難以(yi)出臺(tai)？陳音江分析認為(wei)，相關標準制(zhi)度(du)不健全(quan)，監管部門主動監督少，中介和(he)房東(dong)缺(que)乏檢(jian)(jian)測合格(ge)后再出租(zu)的意識(shi)，租(zu)客也沒有入住前(qian)檢(jian)(jian)測的習慣。此外，檢(jian)(jian)測資(zi)質混(hun)亂(luan)與成本較高也構成制(zhi)約。
劉俊海則(ze)從(cong)市場(chang)特性角(jiao)度解讀稱，租房市場(chang)流動性強(qiang)、租期短，而(er)空氣質(zhi)量(liang)問題(ti)潛伏(fu)期長，再加上消(xiao)費者面(mian)臨舉證難(nan)、維權(quan)成(cheng)本高(gao)的(de)問題(ti)，難(nan)以形成(cheng)足夠(gou)大的(de)社(she)會壓力。
行業專(zhuan)家(jia)建議需健全標準，建立強制(zhi)檢測制(zhi)度(du)，并(bing)加(jia)大(da)行政(zheng)處罰力度(du)。例(li)如，未能提供空氣質量保障(zhang)的(de)出租房應(ying)進(jin)行相應(ying)處罰，或者在一定時間內禁止出租。
陳音(yin)江表示，房屋(wu)空氣(qi)質量直接(jie)關系(xi)到消費(fei)者的(de)生命(ming)健(jian)康安全，必(bi)須(xu)引起有關各方(fang)足夠重視。他建(jian)(jian)議盡快建(jian)(jian)立健(jian)全相關標(biao)準制度，明確(que)裝修公司、中介(jie)和房東等(deng)主體(ti)責任，確(que)保(bao)(bao)為(wei)消費(fei)者提(ti)供符合安全保(bao)(bao)障的(de)房屋(wu)租(zu)賃服務。
劉(liu)俊海(hai)則認為，治本之策還(huan)是在于建立統一標準。“建議住房和城鄉建設部、市場監(jian)督管(guan)理總局及生態環境部等部門(men)聯(lian)合出臺全國統一的室內空氣質量(liang)強制檢測(ce)標準，無(wu)標準不得出租。監(jian)管(guan)部門(men)也要(yao)關注沉默(mo)的受(shou)害者，完善租賃法規(gui)，讓法律更具溫(wen)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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